皮吃掉,雨停之后出现大量腹泻也就是必然的了。
查理不得不进一步推迟他的进军计划,所有伯爵的军队都出现了瘟疫,也包括他的亲信战士大规模拉肚子。
森林里蚊虫很多,本地区特色的臭虫也受不了泥泞,他们爬上躲雨者的身子,对着士兵的皮肤疯狂吸血。
泥泞、瘟疫、叮咬,大军出师未捷就先被自然灾害狠狠削弱战斗力。
教士们对付这种级别的瘟疫其实是得心应手的,粘土磨成粉后与草木灰混在一起,最后由花朵、玫瑰精油熬成的水冲服,大多数病人喝了它慢慢就会康复。
教士准备的药剂的确可以治疗腹泻,他们却将痊愈归功于天使的奇迹,尤其是归功于花朵熬成的水里的神圣力量。
罗马古道不会因为一场夏季暴雨就崩溃,但大军必须在道路两旁扎营,在大地恢复干燥前军队不宜出动,而且熬过降雨的大军也需要时间休整。
查理可不希望自己的军队在抵达巴黎后,让那个留里克看到自己的疲态。
刚刚过去的大规模降雨对围攻法兰西岛的大军带来的伤害微乎其微,待到天气放晴大地恢复干燥,决胜战役仅仅一个白天就落下帷幕,那些认为攻城战会旷日持久的贵族彻底失算了。
这一切待在沙特尔城的查理一无所知,他甚至没有派出斥候去北方打探情况,依旧按部就班做自己的事。
对于巴黎,查理有着自己的想法。他断定留里克就算站在巴黎城下,使劲浑身解数也不能攻破法兰西岛的厚重石墙。他相信巴黎伯爵不可能向一个金发诺曼人投降,反倒是自己带着大军突然冲出伊芙琳森林,只要守军看到飘扬的狮子战旗,坚守城市的伯爵就该投降了。
查理不想处决投降的巴黎伯爵,也不想处决苏瓦松伯爵、特鲁瓦伯爵,即便他们要死,自己也必须将责任关系摘干净。
他幻想着这样的场景。
伟大的查理莅临法兰西岛外,亲自挥舞查理曼的狮子战旗后,站在城头的巴黎伯爵果断打开诺曼人久攻不破的大门,然后双双站在长桥上,查理接受杰拉德二世的臣服效忠。
到时候所有的诺曼人还有勃艮第人都会傻眼,他们做不到的事情,自己不过挥挥旗子就完成,此举必将证明自己获得王位合法又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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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幻梦中的查理有什么必要派出斥候打探情况呢?
久违的阳光普照大地,暖风迅速驱散潮湿,雨后休息了近一周时间,查理终于确定他的大军又恢复了往日光彩。
至于因为腹泻活活病死的那一些民兵,他们固然可怜,不过沙特尔大主教亲自主持了一场集体葬礼,也算这群卑微似泥土的平民无上哀荣了。
大军重新再干燥的大地集结,夏季大雨总不至于一场接着一场,豪雨之后理应是较长时间的晴天,查理重振旗鼓终于正式开始了进军巴黎。
弥撒活动本不应该持续两次,查理作为国王,就是要求沙特尔主教再给全军做一次祝福。后者总觉得事情有一些蹊跷,上一次才做完弥撒活动,怎就突然降雨了呢?万一……
拗不过查理的要求,教士团又是带着圣瓮圣油向贵族们施展祝福,又是带着敲上一层金箔的巨大十字架绕着大军走了一圈。
随着铜号吹响,军队终于开始沿着罗马古道向伊芙琳森林进军了。
巴黎伯爵领与沙特尔主教区有着天然的界限,那就是基本东西走向的厄尔河。
厄尔河上有一座关卡小城加拉东,它的巴黎伯国南部边境的小型堡垒,扼守罗马古道的同时,也向往来的旅人收取过路费,教士除外。
毕竟向南去阿斯图里亚斯朝圣的信众,就有一些人要从本地过境,收取过路费是零本万利的买卖,巴黎伯国不可能放弃这稳定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