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挥,几名侍卫手按腰刀,全都站在若水身后,虎视眈眈的盯着她,摆出一副押送的架势。
“柳姑娘……你,你一路走好。”
那狱卒看着若水在几名如狼似虎的侍卫押送下,越走越远,忍不住追上两步,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算是为这位姑娘送行。
他并不清楚若水的身份来历,也不知道若水是犯了什么样的罪被关进了天牢,但这几日接触下来,却不由自主的对她产生了好感。
他常常在心中感叹,像这样温柔斯文大方有礼的姑娘,怎么可能会犯下杀头的重罪呢?
而且她明显是大皇子和九皇子的眼中钉、肉中钉,但温郡王和德荣郡主一前一后前来探监,这又显示出她与众不同的身份。
正因为这样,所以这七天来他半点也不到怠慢,一直好吃好喝的照顾着,他以为或许会有奇迹发生,这姑娘或许会成为活着走出天牢的第一人。
可没想到,该来的终究会来,这姑娘终于也难逃脱被砍头的命运。
唉!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啊。
狱卒长长的叹了口气。
若水走出天牢的大门,迎面一阵寒风吹过,带来一阵刺骨的寒凉,同时也带来了一股清新的空气。
她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这七天来困在那间牢房里,虽然有梅花的清香,却难以驱走里面和潮湿的气味,终于,她又能呼吸到清新而自由的空气了。
她抬头看了看夜空,只见繁星满天,璀璨动人。
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天上的星星了。
她在心底默默的道。
“上轿!”领头的侍卫突然沉声一喝,打断了若水的思绪。
她微微一愕,这才留意到天牢门口居然停放着一顶轿子,听这侍卫的意思,这轿子是为她准备的?
真是有趣。
她还从来没听说过要用轿子押送犯人上刑场的,或许这也是温郡王的刻意安排?
若水微微一笑,也不多问,迈步走入轿中,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
难道这屋子里除了自己,剩下的都是死人不成?
若水可以断定,房间里最少还有两个人,一个就是那说话尖声尖气,手像鬼爪子一样冷的人,另一个就是那始终默不作声,隐身于黑暗之中的病人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她突然感觉到轿夫们停下了脚下,轿子被稳稳的落在地上,紧接着有人打起了轿帘,低声说了一句:“出来。”
居然用这种神神秘秘、鬼鬼祟
祟的方法来请人,与其说是请,倒不如说是胁迫。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时分,那侍卫首领上前一步,似乎是推开了一扇房门,然后在若水的背上轻轻一推,说了一声:“进去。”
若水身不由己的往前跌了两步才站稳,只听得房门在身后合拢。
这味道……真是古怪。
她怔了一下才发觉,自己来到了一间密不见光的房间。
若水好奇心顿起,她没有拒绝,而是静下心来,安安心心地将三根手指搭在那神秘之人的脉博之上,细心诊脉。
若水走出轿子,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情形,就被一块黑布蒙上了双眼。
她被那只冰冷的手拉着一路前行,弯弯曲曲的又走了好一会儿,然后那只手松开了她的手腕,然后解下她眼上的黑布,低声喝道:“坐下。”
弄了半天,这些人大半夜的把自己从天牢中提走,却是让自己给人瞧病来了,并不是要砍她的脑袋。
“前行……右转……上台阶。”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针落可闻。
若水只觉得自己的右指下突然多了一只胳膊,不禁哑然失笑。
若水的眼前依然是漆黑一团,不见半点光亮。
几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