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也笑了起来,“你和弟妹在最后整的那一场,倒是有些意思,现在传闻有很多,说琅琊王氏和桓温有些牵扯,想要合作的人不少,说你们是去晋安谈判,要商议江州归属的也不少,还有说江州刺史,侵吞了上交桓温的军资,给了我们,所以大长公主前去调查,而你则是去保纪大人的。”
“当然了,这些都是人们闻风而言罢了,做不得数,只不过因为你和大长公主的原因,所以这段日子,不论是各家士族,还是朝廷,都往江州派了不少人,武昌恐怕是各家探子络绎不绝,至于晋安,”王玄之笑着摇摇头,“从你们离开的那天,到现在,大概客店都是住满的。”
王凝之皱了皱眉,“要是这么说起来,那我还算是为晋安帮了忙,这么多人过去,今年周家父子应该不少赚,光是税收,都相当多了,怎么不见他们感谢我一下?”
“下次去的时候,要好好敲打一下,这种不懂得感恩的家伙……”
“住嘴!”王羲之一拍桌子,小胡子一抖一抖的,“瞧瞧你说的什么话!周培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如今也有官位在身,岂能如此信口开河?”
“老爹,无妨,家里说说罢了,再说了,一个周家,借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跟我们家叫板。”
王羲之怒气勃发,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却不小心用袖子把茶杯给扫在地上了,“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就你这性子,今儿是周家,明儿就能是别人家,周家不敢叫板,迟早会有人跟你叫板,到时候少让老子来给你擦屁股!”
大概是他的情绪太饱满了,嚷嚷着的时候没注意到茶杯,这时候才发现,顿时就变了脸,“哎哟,我的青纹茶杯啊,这可怎么是好……”
在看到老爹抬起头,目光四下里乱扫,要寻找趁手的物件时,王凝之已经站在门口了,小打小跑,大打大跑,这就是王凝之的生存之道。
不过今儿看上去是不需要了,因为大哥王玄之,很明显对家里这一大一小的混世魔王相当头疼,但还是决定站出来主持正义:
“爹,先别管这个了,说说正经事。”
说着,还很自觉地承担起责任,“这样,您的杯子,儿子想法子再去给您寻一个,青纹杯虽少有养茶养多年的,但也不是绝迹,再说还有其他好杯子,”一边说着,一边去角落里拿来笤帚,三下五除二就给打扫到一边,“您要生气,等咱们把事儿讲完,再生气也不迟,老二又跑不了。”
王凝之傻傻地看着大哥,无奈地说道:“你变了。”
“少给我耍贫嘴,来看看,这是探子新拿来的消息,”王玄之并不接茬,而是从袖子里取出封信来。
王羲之接了过来,拆开信封的时候,也没忘了继续抖着小胡子生气,看了几眼,眉头一皱,“陛下倒是沉得住气。”
说着,把信递给儿子,王凝之凑到大哥身边瞧了一眼,‘嘿嘿’笑了两声,“陛下这是打算励精图治了呀,广收天下士子,军中也空出职位,就等着有志之士,有能之人。”
王玄之也点了点头,“陛下虽是年少,却颇有雄心壮志,这几个月以来,在朝中虽然太后监国,但陛下时常会与诸位大臣夫子议论,已是有贤名在外,更难得是能看到眼下的机遇和挑战,及时做出应对。”
“广收人才,是让士大夫们心中对朝廷感念,尤其是如今隐士之风盛行,多的是那些沽名钓誉之徒,自己没多少本事,却还装作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真的隐士们自然也对其不屑,只要朝廷能选出真正的有才之士,加以优待,这些人必然会为朝廷发言。”
“军中有所空,有所求,一者可以让许多有报国之心的年轻人,有个施展才华的地方,若只是按照往年那种,征西军从各处选拔,只会导致势力偏差越来越大,而如今这一举措,可以慢慢改变朝廷军政关系,况且,许多有才之人,若是去征西军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