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并非诬告,无过。”朱翊钧立刻说道,御史言官干的就是捕风捉影,风闻言事,只要不是为了赶走中兴大臣编的诬告,那就没什么问题。
谭伦咳嗽两声,言官争相弹劾,朱翊钧才会大力处置。
朱翊钧看完了整本奏疏,都察院已经问询了曹大野,曹大野供认不讳,但是冯保的堂侄,这是内廷的事儿,都察院没有询问。
朱翊钧将奏疏递给了冯保,让冯保好好看看这里面的情况。
“臣有罪。”曾省吾无奈,出班甩了甩袖子跪在地上说道:“臣御下不严,恳请陛下责罚。”
“臣罪该万死。”冯保看完奏疏面色铁青,也跪在了月台上。
朱翊钧想了想说道:“免礼吧,冯大伴你带东厂番子、缇骑,去把你那个堂侄抓到诏狱去,问问情况,别是这曹大野胡说。”
廷议进行了一个多时辰,主要是议定会试、殿试,等到廷议快结束的时候,冯保才面色铁青的回到了文华殿上,入门就跪,冯保十分不甘心的说道:“确有其事,臣那堂侄嗜赌如命,欠了赌坊的钱,无处拆借,就打着臣的名义,四处索贿,弄了三万多两银子。”
“不止曹大野一人。”
“臣罪该万死,恳请陛下念臣苦功,宽宥臣前往凤阳守陵。”
冯保看了眼站在陛下身边的张宏,万般无奈,千小心万小心,结果栽在了这个堂侄的手里。
“好嘛,还是个窝案。”朱翊钧一愣,万万没想到,给冯保这个堂侄冯宁送银子的居然有十多个人!
冯保再磕了一个头说道:“还不止冯宁一个人,臣今天才知道,臣还有另外一个堂弟冯佑,他也收了两万一千银。”
“冯大伴,你还有堂弟、堂侄吗?”朱翊钧十分惊讶的问道。
冯保俯首帖耳的说道:“没了。”
这是自家的亲戚,冯保说跟他没关系,那没人会信,这银子,有没有到冯保手里,没人知道,甚至之前传信的人,被打了四十杖,可能也是为了遮掩贪腐行径,才那般做。
而且冯宁和冯佑两个堂侄、堂弟,在诏狱里,都说和冯保没有瓜葛,是他们自作主张。
但冯宁和冯佑只要不要冯保咬出来,冯保自然可以运作一下,拖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把他们救出来。
所以,冯保无论如何,是洗不干净罪责的,当年杨士奇如日中天,儿子行凶,杨士奇就得立刻走,因为他是儿子行凶杀人底气的根源。
冯保这个案子也一样,无论冯宁、冯佑是不是把银子给了冯保,他们能贪银子,都是因为冯保是宫里的老祖宗,在陛下面前说的上话。
除此之外,冯保当年趁着皇帝年纪小欺负过陛下立威,十七年行无差错,倒在了这些从不来往的亲戚上。
他希望陛下看在过去的尽心尽力的苦劳上,给他个终老的机会。
“大司马罚俸半年,各位明公,可得把自己门下看好了,行贿升不了官,升官之事,都在职官书屏下面的盒子里,每年年末开启底册填名,定升转之事。”朱翊钧指了指职官书屏的锁,里面是考成法的底册,钥匙在皇帝手里。
考成法可是万历维新的开端,是一切新政的地基,不肃清吏治,还想变法,王安石和范仲淹就是下场。
朱翊钧十分认真的数了两个指头,伸了出去对着大臣说道:“这些年,冯大伴在朕跟前伺候,一共说了两位臣子的好话,一位是谭伦谭司马,一位是王一鹗王侍郎,谭司马当年因为咳嗽被弹劾,冯大伴气不过,王一鹗被杨巍案牵连,冯大伴两次为王一鹗说了好话。”
王一鹗满脸的错愕,他跟冯保没有任何来往,冯保居然为他说了两次好话。
“冯大伴替你这堂侄和堂弟交还赃银,这冯佑、冯宁一家,都送往金池总督府,一应行贿官员,统统送往吕宋总督府,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