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芊嘟起嘴，“我家只是修真，不修道。”

周林无语。

也确实，道家修炼之术早就传了出去，而且世间又非道家一家修炼之术。

现在修真之人，真正的道家子弟不足一成。

像楚千芊鹿笙儿这种传承千年的修真家族，往上追溯到尽头，可能会有一个道家出身的老祖宗。

但多少代传下来，后世子孙早就变成只修真不修道了。

因为修真会让人变得强大，会让人的寿命延长，好处太明显了，而修道却艰涩繁杂，耗费时间，又看不到多少实际的好处。

却不知修真之人若沾染上生杀因果，会产生化不开的戾气，杀人越多，戾气聚集的越重。

修真的同时修道，便是化解戾气的手段。

若无相应道法化解，到大后期跨越境界或者飞升之时，戾气就会形成严重的心魔，从而导致越境和飞升的失败，甚至会让人入魔。

其实不止道家，不论儒释还是国外的各种修真宗教，都有一套自己的化解之法。

其中最简单的就是某教的告解室了，杀完人跑教堂小黑屋里道个歉，隔壁人则代表天神原谅了他，然后就兴高采烈的跑出去继续做坏事。

这种方法有没有用周林不知道。

反正他在西方云游的时候，从没亲眼见过那边有真正飞升的人。

他还亲手刨过不少传说中被天使接走的修士的坟，结果都能刨出腐烂的尸体和骨骼。

也就是说，人都死了。

具体是不是灵魂得到了飞升，呸，轮回了还差不多，神念都没留下，顶多算魂飞魄散。

不想跟楚千芊解释太多，便道：“你看过西游记吧，玉帝见了三清都要行礼，你说把他放在正中间，合适么？”

“啊？原来是这样，难怪这里只看到一个炼脉期的小道士，原来是个假道观，咱们三个刚才都猜错了。”

楚千芊吃了一惊，转头去看功德箱，见上面上着锁，犹豫要不要把箱子打烂拿回她投的钱。

周林这时候却又改了说法，“也不一定是假的，道家一些偏远小分支确实有以玉帝为尊的情况，何况这里并不算偏僻，说不定人家有合法的登记和备案，网上能查到信息呢。”

“那有什么用，身份合法并不能证明他们是真修行。”楚千芊道。

周林环顾四周，没发现石壁上有暗门，也没找到更深的山洞，便转身出门，口中说道：“真假并不重要，供奉的神仙是真的就行了，谁管下面拜的是人是鬼。”

楚千芊犹豫着看了眼功德箱，最后还是放弃，跟着出去，道：“说的也是，反正我钱是捐给神仙的，剩下的跟我没关系。”

周林走到香炉前，见里面有三炷香已燃到尽头，便从储戒取出一支香筒，从中抽出六支线香，给了千芊三支，自己留下三支。

道：“神仙享受的是香火，给钱可没用，你会不会控火术，帮忙把香点着。”

楚千芊脸上一红，道：“我家和笙儿姐她们家一样，主修的都是水系，我还不会控火。”

“嗯，没事，有机会再学。”

周林取出火机，将两人线香点燃，然后手上轻轻晃动，让线香的明火熄灭，这才向四方朝拜，最后将香插入香炉。

楚千芊跟着他的样子也拜了一圈。

不远处的鹿笙儿看到这一幕，忽觉非常生动，便寥寥几笔将二人添入画中。

插完香周林向深处走去，路过正殿旁边石壁上关闭的小门，看了一眼也没发现端倪，便继续前行。

楚千芊回头看了眼安静作画的鹿笙儿，旋即跟了上去。

香炉中一股子淡淡的香味缓缓弥散。

若有若无间，鹿笙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