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芒!他死死盯住竹溪那只正在滴血的手掌,又猛地扫向四周——那些原本因失去核心节点而混乱冲撞的竹编制品,此刻的动作出现了极其短暂、却无比清晰的凝滞和混乱!几只竹编的“鸟”像喝醉般在空中歪斜碰撞,一只正冲向林砚川的“犬”突兀地原地打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竹溪!”风岚的嘶吼如同破锣,却带着绝境中迸发的力量,“撑住!”
他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肌肉纤维绷紧到了极限,每一处伤口都在发出尖锐的抗议。但他硬生生地,像从凝固的沥青里拔出一根深埋的铁钉,顶着那依旧沉重的灵魂重压,一寸寸,极其艰难地挺直了脊梁!
林砚川也感觉到了那稍纵即逝的松动。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双臂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从泥水中撑起上半身,带着满身泥泞和血污,摇摇晃晃地试图站起。
“走……”竹溪的声音细若游丝,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她甚至无法抬头,只能死死盯着自己不断滴血的手掌。更多的血珠滚落,每一滴落下,都似乎在那无形的震波之墙上激起一圈更明显、更持久的涟漪。她开始主动催动那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微弱力量,让血液的气息,带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呼唤同类的悲鸣,顽强地弥散在冰冷的雨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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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棠梨…走!”她再次嘶喊,声音撕裂。
风岚眼中厉色一闪。他不再看竹溪,目光如同淬火的刀锋,瞬间锁定了十几米外那扇在幽绿光线下若隐若现、扭曲变形的厂区铁门。那是唯一的生路!
“林砚川!”风岚咆哮,声音在震波中艰难地传递,“扛住她!跟紧我!”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浴血的残影,无视了全身炸裂的剧痛,无视了依旧沉重压下的灵魂之重,朝着那扇门发起了最决绝的冲锋!他的刀挥向前方,不是劈砍,而是搅动!刀锋搅入那粘稠如实质的空气,搅入竹溪鲜血散发出的无形涟漪,竟真的在身前短暂地劈开一道狭窄的、扭曲的通道!
林砚川猛地扑到苏棠梨的担架旁,用肩膀死死顶住担架边缘,爆发出全身的力气将其扛起。担架沉重得如同山岳,他膝盖一软,几乎再次跪倒,却凭着股狠劲硬生生稳住,踉跄着跟上风岚劈开的血路。幸存的队员也挣扎着爬起,跌跌撞撞地紧随其后。
每一步都像在深海中跋涉,无形的阻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风岚的刀尖剧烈颤抖,每一次搅动都耗费着惊人的力量,他口中开始涌上浓烈的腥甜。竹溪掌心的血流得更急了,那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泥水里,竟不再迅速晕散,反而微微悬浮,如同逆流而上的细小红珠,在她周围形成一片微弱却执拗的红色光晕,顽强地对抗着倾泻而下的幽绿浪潮。
“滋啦……滋啦……嘶——!”
水塔顶端的广播噪音陡然拔高到刺破耳膜的程度,电流声中混杂着一种非人的、极度错愕的尖啸!不再是那慵懒的咏叹,更像是某种精密仪器被强行灌入错误代码时发出的崩溃嘶鸣。
“竹溪——!!!”
周墨的声音终于彻底撕裂,如同被滚油浇过的寒冰,每一个字都迸溅着疯狂碎裂的冰碴,裹挟着滔天的、被彻底亵渎的暴怒!那声音不再是透过广播,更像是直接从水塔深处那团疯狂收缩、膨胀的幽绿光核中炸裂出来!
“你竟敢……窃取灵引?!”
“轰——!!!”
回应他的,是整个水塔的剧震!塔顶那团凝聚到极致的幽绿光芒,如同濒死恒星最后的坍缩,猛地向内塌陷,随即……
一道更加深邃、更加恐怖、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墨绿光柱,如同天罚之矛,轰然击穿雨幕!光柱核心不再是纯粹的绿,而是翻涌着粘稠、污秽、令人作呕的暗色涡流。它所过之处,空气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