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于莉刚到饭馆,就被林东来叫到账房。
他正对着进货单皱眉:“供销社的蒜越来越差,昨天马华挑出半袋坏的。”
“巧了,我正想跟您说蒜的事。” 于莉把刘光福的蒜夸了一遍,末了说:
“一毛二五,全收了。他也是急着变现,不然不会松口。”
林东来听了盘算着:“一毛二五,五百斤是六十二块五,比供销社多花二十五。”
随后抬头看于莉:“你跟傻柱这面子,值二十五?”
“不是面子的事。” 于莉翻开账本,指着其中一页:
“去年冬天的蒜价涨到一毛八,要是光福的蒜能存到那会儿,赚的可不止二十五。他是实在熬不住了。”
生怕林东来再起疑心,于莉顿了顿:
“再说,刘光福他乡下亲戚能弄到好货,这次帮了他,往后说不定能给饭馆供些便宜菜。”
林东来盯着账本上的数字,突然笑了:“行,就按你说的办。
让他晌午前送过来,过秤的时候马华得盯着,少一两都不行。”
于莉让人刚到四合院报信,刘光福就赶紧去借了板车装蒜。
二大妈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念叨:“记着给东来道个谢,往后在院里见了面,嘴甜着点。”
就在这时,刘海中回到了四合院,见到刘光福正往板车上搬蒜。
有几瓣蒜头从袋口滚出来,在青石板上磕出白花花的印子。
“你小子慢点!” 他把拐杖往地上一顿,快步凑过去。
那些滚落的蒜头确实不起眼,表皮带着褐色的斑,瓣儿也小得可怜,跟上午挑出来的好蒜简直是两个模样。
“爸,您回来啦。” 刘光福慌忙把滚落的蒜往墙角踢:“这些是挑剩下的次品,打算扔了。”
“扔了?” 刘海中弯腰捡起颗蒜头,指甲抠掉表皮的斑痕:“这不还能吃吗?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
他往板车上瞅,好蒜装了满满两车,墙角的次品蒜堆了好些:“都装上!”
“爸,这可不行!” 刘光福急得直跺脚:
“我好不容易求着傻柱和于莉,让他俩帮忙说服林东来收了这批蒜。”
“眼下把这些次品混进去,不是砸自己招牌吗?”
“什么招牌不招牌的?” 刘海中满脸不以为然:“五百斤蒜,多这几十斤能看出来?
再说于莉帮了这么大忙,林东来还能真较真?” 他往刘光福后脑勺扇了一巴掌:
“我看你就是傻!白给的钱不赚?”
“这不是赚不赚钱的事!” 刘光福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做生意得实在,不然下次谁还敢要咱的蒜?”
他蹲下身把次品蒜往麻袋里装,却故意往墙角多留了几把:“顶多…… 顶多掺两斤,不能再多了。”
“两斤?你打发要饭的呢?” 刘海中蹲下身往次品蒜堆里戳,蒜头滚得满地都是:
“最少二十斤!不然这趟你别去!”
生怕父子俩的争吵引来了街坊,二大妈赶紧拉着刘海中的胳膊:“老头子,别跟孩子置气,光福心里有数。”
刘海中甩开她的手:“我是为谁好?还不是为这个家!这二十斤蒜能多赚多少?都够咱家好些天伙食费了!”
刘光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粗布麻袋被攥出几道褶皱。
墙角的次品蒜在阳光下泛着灰败的光,最大的蒜头也不过鸡蛋大小,表皮的褐斑像块块补丁。
“二十斤太多了。”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发紧:“林东来最看重信誉。”
他往麻袋里扒拉次品蒜,手指却像生了锈,每抓一把都觉得沉甸甸的。
“信誉能当饭吃?” 刘海中往板车旁啐了口唾沫:“你就听我的吧,做生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