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6章 吓着了!(2 / 6)

裹得严严实实。帽檐下,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阻隔,落在下方某间宿舍里那个蜷缩的身影上,又或是落在雪地上那道渐行渐远的、沉稳如山岳的背影上。她的手指,在大衣口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一片冰冷的、边缘锋利的金属薄片(或许是某种特制的工具)。

月光吝啬地勾勒出她冷硬如冰雕的下颌线。窗外的月华雪景再美,也无法融化她周身散发的、比这零下三十八度更甚的冰冷气息。那目光深处,翻涌着无人能懂的、极其复杂的暗流。

月光如水,雪落无声。酷寒的岭城校园,在这极致纯净的月华之下,美丽的花朵在无声绽放,散发着各自致命的芬芳;守护的力量在默默积蓄;而暗流,也在最深的冰层之下,悄然涌动。这一夜,注定漫长。

……

一九九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岭城。

昨日那轮清冷孤高的圆月,仿佛只是极寒回光返照的短暂宁静。

当松江省工业机械学校的学生们从冰封的噩梦中挣扎醒来,迎接他们的,不是料想中持续的酷寒,而是……天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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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如同失控的火箭,在短短一夜之间,从零下三十八度的地狱深渊,疯狂飙升到了零上二十度的诡异“盛夏”!

铅灰色的厚重云层,如同浸泡了水的破棉絮,沉甸甸地、低低地压在岭城上空,密不透风。没有风,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闷热潮湿得让人喘不过气。

昨日还晶莹剔透、光滑如镜的死亡冰场,此刻已化为一片狼藉的沼泽!积雪在高温下急速溃烂、消融,混合着泥土和冰碴,形成深及脚踝的、冰冷粘稠的褐色泥浆。

屋檐下那些曾闪烁着致命寒光的冰溜子,此刻化作冰冷急促的水帘,疯狂地敲打着地面,溅起浑浊的水花。

整个世界弥漫着浓重的水汽、泥土的腥气、冰雪腐败的微酸以及一种令人窒息的闷热感。这极端的转换,比之前的冰火两重天更加疯狂、更加令人心慌意乱。

第2026章

男生宿舍307室。

窗户大敞着,贪婪地呼吸着外面同样粘稠的空气。

室内如同蒸笼的底层,闷热、潮湿、污浊。

墙壁上凝结的水珠不断滑落,地面湿漉漉一片。

汗酸味、湿透的鞋袜和衣物的霉馊味、融雪带来的土腥味混杂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感觉肺部被湿热的海绵堵住。

“我滴个老天爷啊!”老二王亮第一个哀嚎起来,他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大裤衩,汗水如同小溪般顺着他剃短的板寸头往下淌,流过不算健壮但还算结实的胸膛和微微凸起的小腹,最后消失在裤腰边缘。

他烦躁地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甩在地上,“昨儿个还冻得卵蛋缩成核桃仁儿,今儿个就闷得想扒皮!这贼老天是喝假酒上头了吧?!”

“热…热死了…喘…喘不上气…”老九吴东像条离水的鱼,瘫在光板床上(凉席早撤了,但木板也烫人),小脸憋得通红,瘦弱的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浸湿了洗得透薄的白色背心,紧贴在单薄的肋骨上。

老大温阳坐在床边,敦实得像座小肉山。他也只穿了件深蓝色的无袖汗衫(俗称“挎栏背心”),粗壮的胳膊和厚实的胸脯上油光发亮,汗水汇聚成流,顺着深深的肚脐眼往下淌,洇湿了宽松的军绿色大裤衩边缘。

他不停地用一把破蒲扇扇着风,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邪…邪门儿透顶!外面那烂泥塘…踩一脚能拔掉鞋!这鬼天气…还上锤子课!”

“不上课?张阎王(指张煜)能把你锤成肉饼!”老三冯辉从上铺敏捷地跳下来,落地时溅起一小片泥水——地上太湿了。

他脱得只剩一条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