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区议会。
午夜梦回之时,孤没来由的,记忆如泄洪的闸门一般汹涌释放。
过去的,曾经的,孤人生中被孤遗忘的痛苦,几乎一股脑的找上门来。
曾经的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的记忆。
记忆中,那九分的痛苦和一分的甜蜜,孤的人生从来不值得怀念的痛苦之事。
回首往事,尽是耻辱之事。
怎么会忘记呢,忘记痛苦意味着重蹈覆辙。
痛苦本身就是极为昂贵的经验教训。
怎么会忘记呢,明明不该忘记的。
“啊,孤想起来了,孤全都想起来了,原来是那样…”孤才明白,过去的痛苦原来一直都…
孤的童年,宛如扎满玻璃碴子的青苹果,咬上一口,充满了酸涩的痛苦。
流下的,究竟是血,还是泪。
“孤想起来了,不是爱害了孤,不如说,反而是她救了孤。”孤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是十岁左右脱轨的,但实际上是五岁左右就已经出现了崩塌的迹象。
在很小的时候,孤就体会到了绝望,而于绝望中,是爱帮助了孤。
孤不是爱上了谁,是于绝望中,必须爱上谁才行,否则根本无法撑过那段时光。
“你其实并不那么爱她们,你只是必须爱上谁而已。”
“孤…”孤曾经遭受的痛苦,总是会因为爱上谁而转移对痛苦的记忆,类似于打针的时候别过头不敢看一般。
“你现在还无法承受这种痛苦,所以我会将你的痛苦记忆暂时封印,直到未来你能承受的时候解开封印。”
痛苦延迟,于多年以后的现在。
于痛苦的人生中,人总得爱上谁来转移自身的注意力,但其实,也许并不是那么爱。
只是需要爱,但其实,也许并不爱。
不是自发的爱,而只是单纯的需要爱而已。
那双眼睛,其实,从未映着任何人。
空虚,虚无,是麻木的,坏掉的眼神,黯淡无光,也许很早以前就坏掉了,就像一个布满裂痕却能勉强运转的怀表,直到彻底停滞之前,却还能依靠似乎惯性般的力量挣扎着继续艰难前进,直到再也无法前进为止。
“五岁那年,十岁那年,十五岁那年。”孤都想起来了:“类似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从来都是重蹈覆辙,事实上,不只。”
“以前是那样,以后还是那样,你有资格怨恨,慕容雪莲,所以呢你怎么想。”
“孤懒得再怨恨谁,孤并非不恨,只是懒得恨了,孤只希望孤别再忘记了,退万步来说曾经的事情孤选择原谅,但孤决不能在给它们伤害孤的机会了。”孤明白,那么多次的伤害,孤本身就有资格怨恨,有资格选择原谅和不原谅。
不过,算了吧,孤必须继续前进,与其将注意力放在孤之外的人事物上,整天恨这个恨那个的,孤自己都感觉累了。
唯有自己变得更强,自强不息才是。
否则,树不完的敌,恨不完的人,一直战斗下去,自己倒是先累了不是吗。
恨别人,本质是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
人如果不是时刻关注自身的话。
所谓仇恨,退万步来说,即使解决了仇敌,自身留下的也只有空虚。
当然,孤现在也怨恨着,并不是彻底放下了。
只是,怨恨也好,愤怒也好,怨恨就是怨恨,愤怒就是愤怒,但是不能被情绪支配不是。
允许自身的怨恨和愤怒存在,但却不被它们所以支配,孤认为,这就足够了。
孤不是想翻旧账,孤只是不想忘记曾经的经验教训而已,况且退万步来说,就算翻旧账,孤也有翻旧账的资格。
内求于己,自我,化为永不停歇之风。
午夜梦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