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让前线将领自由发挥。
本侯不管他们怎么打,反正要尽快突破敌人的阻击。”
李牧随即下令道。
敌军将领比预想中鸡贼,知道部署多道防线。
怎奈计划很完善,架不住执行的人不给力。
倘若负责阻击的部队,全是辽东军精锐,一道防线拖延几天时间完全没问题。
换成一群混编部队,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战报上内容写的很清楚,除了少许敌军负隅顽抗外,大部分叛军都选择了投降。
最先带头投降的,就是施家收编的京营士卒。
其中不少人手中的火铳,全程都没开过火,摆明是不想给施家卖命。
辽东军扩张速度太快了,施家光忙着收编士卒,忽视了军中内政建设。
普通士兵当兵吃粮不假,可不等于人家就没有思想。
尤其是在京师那种地方,每天接收各种形形色色的消息,再怎么单纯的人也会有自己的想法。
在儒家思想盛行的当下,“君臣为纲”的理念,早就深入人心。
连续弑君的施家,在外界眼中就是乱臣贼子。
连辽东军内部,都有人对施家不满,何况是京营子弟。
在辽东军势大的背景下,单纯只是这些,大家顶多也就在心里嘀咕几句。
可惜这次情况特殊,遇到了在军中威望最盛的李牧。
不想给施家卖命的京营士卒,见到局势不妙后,索性就顺势投了降。
这些降卒的去处,李牧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京营只是损失惨重,并没有团灭,还有几个团营在山东活动。
战后甄别之后,把人送过去给他们补充兵力,正好卖个人情。
……
“撤回了多少人?”
撤离到第二道防线后,施靖明关心的询问道。
这场阻击战,可谓是“开门红”,怎奈这个“红”是自家士卒用鲜血染红的。
损兵折将,他都认了,关键是没有完成预期。
残酷的现实证明,前面部署的防线,很难拖住敌军的步伐。
想要完成任命,必须采取更加强有力的措施。
具体怎么办,一时间他还没有思路。
可甭管采取什么措施,都需要人去执行。
“跟着我们一起过来的,大约有三百多人。
陆陆续续撤回来的士卒,还有五百多人。
主要是敌军追的太快,不然还能再收拢一些溃兵。”
中年将领云彦昌颤颤巍巍的汇报道。
一个满编镇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就被打的不足千人。
作为统兵将领,那是难辞其咎。
尽管具体指挥作战的是施靖明,可人家是施家核心,不可能出来背锅。
“怎么才撤回这么点儿人,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施靖明忍不住怒骂道。
对施靖明来说,只要完成了阻击任务,就算把几个镇都打光也可以接受。
可现在任务还没完成,就先报销了一个镇的兵力,这就超过了他的承受极限。
“大人,末将统领的兵马,本身多以新兵为主。
其中还混杂了收编的各路官军,那些人听到汉水侯的名字,就没了战心。
能够稳住部队,同敌军死战就已经非常不容易。
收到撤退命令时,部队都崩溃了,末将也无能为力。”
云彦昌急忙解释道。
不敢甩锅给上司,那就只能甩锅给下属。
反正说的都是事实,也不怕上官核查。
从辽东军起兵到现在,也不过半年时间,军队就从六万扩充到了六十余万。
平均下来各部都扩充了十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