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一直端坐在那里,从会议开始到结束,他都保持着沉默,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他内心对于长孙无忌敲诈世家的行为,实际上是持赞同态度的。
在他看来,那些世家之前竟企图烧毁他用来赈济灾民的粮草,还与臭名昭着的锦毛虎勾结,妄图杀害无辜的灾民。
这种种恶行,房遗直是绝不可能轻易原谅的。
若非受限于种种复杂的局面,难以找到合适的出手时机,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亲自出手,将这些世家一举铲除的准备。
然而,他也十分清楚,与世家之间的争斗,轻易动用禁军乃是大忌。
毕竟,天下的世家在某种程度上是利益共同体,虽然房家与这些世家之间的矛盾已经激化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房家也绝对不能真的将所有的世家都彻底灭掉。
房家现在所做的一切,更多的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绝非是真的要与世家之间拼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长孙大总管,”林中天终于开口,声音沉稳而坚定,“这是林家所能拿出的极限了。”
坐在他一旁的林中天,脸色苍白,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必然要大出血一番,用以平息这场风波。
可是,他着实没有料到,这一次的牺牲竟然会如此之大,大到让他几乎有些难以接受。
他的心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但面对眼前的局势,他也只能咬牙坚持,尽力去应对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长孙无忌的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缓缓说道:“是吗?我却是觉得林家尚有余力未展,不然,那锦毛虎又是如何在短短数年间发展得如此壮大,声势日隆的呢?”
林中天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软软地瘫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他心中明白,长孙无忌既然已经提及了他们与锦毛虎之间的关系,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恐怕就会变得异常棘手,难以收拾了。
林中天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长孙大总管,我们林家与锦毛虎之间,那可是清清白白的,绝对没有丝毫瓜葛,您可不能凭空捏造,血口喷人啊!”
长孙无忌闻言,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无比冰冷的寒光,仿佛能够直透人心。
林中天心中一凛,他深知长孙无忌此人手段毒辣,行事果断,既然已经提到了此事,那么必然是有备而来。
而他此刻,除了否认之外,别无他法。
因为他也清楚,长孙无忌既然开口,那便说明他手中很可能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只是尚未拿到确凿的证据罢了。
于是,林中天再次强作镇定,恳切地说道:“长孙大总管,我们林家与锦毛虎之间,的确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丝毫的关联,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明察秋毫,为我们林家做主啊!”
长孙无忌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如此,那便没有关系吧。”
然而,他的话语未落,嘴角的笑容却愈发显得诡异起来:“不过,对付你们林家,有没有证据,又有什么关系呢?证据这种东西,不过是事后用来堵悠悠之口的罢了。只要我想要,事后总会有的,不是吗?”
说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让林中天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更是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嘭……这一声巨响,仿佛是林中天内心世界的崩塌,他的脑子瞬间炸开了锅。
长孙无忌的这番举动,无疑是赤裸裸地在耍流氓,挑战着所有人的底线。
要是换作其他人胆敢如此行事,那绝对是自寻死路,但偏偏这人是长孙无忌,那个权倾朝野、手段狠辣的长孙大总管。
一旦长孙无忌动了真格,死的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