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无甚可疑之处,温重良自以为是错觉,可不知为何,他沉寂了许久的心,忽而突突跳起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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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裕被左右士兵押着,扭送到陆家大厅。
一路来,他气愤狂喊:“你们到底是谁,凭什么这样待我?!”
士兵被他吵得不行,手中再度用力,几乎要捏碎他手腕骨头般,惹得他惨叫连连。
“老实点!没听明白吗,这是宫中的意思!”
一听到这话,陆裕更加不平,“我们陆家好歹也是先帝亲封的皇商,现下并未犯错,宫中如何能这样待我?”
士兵不与他掰扯,只管把他带到温重良和方闻洲面前。
陆裕见到二人,气势汹汹,丝毫不惧。
“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我是……哎呀!”
左右士兵直接一人一脚踹在他后腿处,迫使他下跪。
方闻洲大大咧咧、大刀阔斧地撩开腿坐着,温重良则端着一盏茶慢慢悠悠端坐饮用。
这些军营之人的力气可想而知,陆裕只觉疼得要命,不禁龇牙咧嘴抬眸。
“你们……到底是谁啊,要干嘛呀?”
早前来禀报的下人说是宫中圣意,可还没等陆裕想明白自己是怎么得罪了当今新帝,便冲进来两个蛮横兵痞,把自己这样对待。
他长这么大,都没跪过几回家中大厅这冰冷的青砖呢,现下倒是狠狠受用了一番。
磕到膝盖骨可真他娘的疼啊。
方闻洲见他这模样,便觉心中有气。
就这么个窝囊废的玩意,居然心肠如此歹毒,害得温重良险些丧命,实在叫他意难平。
他虎着一张脸,转头问温重良:
“老弟,你说,要把他怎么着?”
陆裕见状,紧张地转向温重良,“阁下是……?”
温重良这才终于舍得放下手中茶盏,施舍一个眼神给陆裕。
“我还是想先与他叙叙旧的,也好叫他死个明白。”
此话一出,吓得陆裕慌了神,他正要说些什么,就见温重良已抬手缓缓放到自己后脑勺,手指轻微一勾,脸上的银白弯月面具便渐渐松落。
当面具之下露出了一张熟悉无比的脸庞时,陆裕的双眼逐渐瞪大,最后转为无边无际的惊恐。
“是……是你?!!”
温重良看到他眼中无尽的恐惧,顿时忍不住笑了。
“大哥,别来无恙啊。”
他走到陆裕面前,慢慢蹲下,笑意一瞬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
“只是,你还配得上我喊你一句大哥吗?”
陆裕不敢相信,盯着他的脸,仍在确认到底是不是印象中那个人。
但这张脸,他做梦也不会忘,陆裕终于脱口而出:
“陆司淼,你居然没死?!”
此话一出,温重良……不,是陆司淼。
陆司淼冷笑一声,“托你的福,我如今平步青云,成了陛下近臣。说起来,真该多谢你呢。”
可他哪有一丝谢意,陆裕眼见现下阵仗,深知陆司淼是要来与自己清算的时候了。
陆裕一瞬间忽而没了那么多的害怕,反而丧心病狂地哈哈大笑起来。
“我与你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说得对,我确实担不起你一声大哥,若可以,我情愿这辈子和你从来不是流同一个父亲的血!”
见他死到临头,仍旧嘴硬,陆司淼可悲地看着他。
“你不配提父亲。”
说罢,他站了起来,方闻洲走了过来,亲自拔剑予他。
“军师请用。”
陆裕死死瞪着陆司淼,“你要杀我,好啊,来啊!苍天见证,你谋杀兄长,日后一定不得好死!”
陆司淼只觉他无可救药,又聒噪至极,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