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躺在一方森寒的石床上,四周十八盏明灯盘绕,将丝丝缕缕的雾气送入她的体内。
“多谢前辈出手,敢问此地是何处?”
笔直修长的双腿垂落在石床边缘,安姝有些疲乏的撑着身子,只觉得周身疲乏极了,像是幼时在雪山之上挥了上万次木剑,酸胀疼痛。
安姝身前是一只平平无奇的白骨手臂,环绕着安姝看了好几圈,才满意的回答她的问题:
“这里是...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
“若不是你同我一个故人有点关系,本君才不会救你。”
故人?
许是看出安姝的眼中的疑惑,那手臂故作高冷的开口:
“不用纠结那个故人是谁,他的身份变化万千,可能是街边不起眼的邋遢酒瓮、沉溺凡俗的店小二,某个仙门德高望重的长老,也有可能你在某个秘境中遇到的孤魂野鬼,反正这厮身份多着呢。”
“不是本君说你们,什么毛病啊,每十万年就扰本君一次清梦。”
“就没见过,有人送死还这么积极的。”
手臂忽然调转语调,抵近安姝嫌弃的说道。
送死?
安姝眼中疑惑,关于帝宫的怪异,她有太多的问题,眼前这位前辈好似知道些什么。
“帝者道宫人人趋之若鹜,便是死亡威胁,也有无数修者奔赴。”
“前辈,不知我那些同伴此刻在何地?”
“同伴?应该变成傀儡了吧。”
就跟这帝宫的主人一样。
安姝觉察到骨臂的声音有些低沉了下来,不等她继续开后,骨臂的身形忽然飘远,朝着更深的内壁飘去,留下一串轻飘飘的声音在此地回荡,
“不要多问,你且安心在这里待着,等时机到了,我便送你离开。”
“以后,不要再来了。”
安姝心中疑惑但并未继续追问,眼前的白骨臂救了她,乃是恩人,一些隐秘若是她强行追问,反而适得其反。
但她也并未摆烂,在石床上盘膝打坐,调理内息,等到身体恢复她应当是要离开这里的,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修道之路,况且她心中也惦记着许多未解的疑问。
失去记忆前丘姒那双冷漠的眼睛,和被操控的死门天骄......
“嗡!”
一声微不可察的波动,石床上的人毫无觉察,但那只骨臂却是瞬间凝神,十八盏明灯齐齐熄灭,黑暗之中咚咚的心跳声显得格外刺耳。
“这么快就找来了?”
骨臂猛地悬停在半空,指骨关节发出咔咔脆响,“丫头,屏息!”
安姝瞬间收敛全身气机,太阴紫气在经脉中凝成冰晶,胸膛中的跳动趋近于无!
几乎在同一时刻,石室顶部轰然碎裂,三具人形傀儡倒吊着探入室内,两道僵硬的身躯在前,身后是一黑袍身影,几乎同黑暗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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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之中泛着不正常的黑,脖颈以诡异角度扭转,皮肤下凸起无数蠕动的黑线。
骨臂传音带着凝重,“那东西在通过傀儡找活人。”
其中一具傀儡突然抽动鼻子,鼻翼几乎贴到安姝藏身的石床。
她甚至能看清对方牙缝里卡着的金芒,闪烁着半截龙纹的戟尖,属于黄金圣子的兵器。
“走!”
骨臂突然暴起,五根指骨如利刃刺入墙壁。
整张石床瞬间下沉,安姝在失重中看见头顶傀儡齐齐扑来,它们指尖暴涨的骨刺距离自己眼球仅剩寸许。
轰!
黑暗吞没视野的刹那,黑袍生灵的利爪擦过安姝鬓角,削断的几缕发丝竟在半空自燃成灰。
“它们沾不得。”骨臂拽着她急速下坠,“血火能烧穿仙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