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抄家所得账簿,请陛下御览。”
魏进忠高举账簿,毕恭毕敬。
账簿呈上,朱由校翻阅之下,眉宇间掠过一抹惊异。
王安家财,竟有五万两之巨;魏朝更甚,十六万两;而王文,身为御用监管,竟私藏三十七万两之多。
总计白银,高达两百七十三万两,触目惊心。
望着账簿上的累累数字,朱由校怒不可遏,心中暗忖:腐败之源,往往自上而始。
太监机构之贪腐,犹如船顶穿孔,与文官体系之漏水相呼应,大明之舟,岂能不沉?
“朕实难忍此等贪腐之风!”
良久,朱由校掷下账簿,目光如炬,扫视刘时敏与魏进忠。
“你,可曾染指?”
“奴婢誓死不敢!”魏进忠磕头如捣蒜,急表清白。
“甚好。尔等若能尽忠职守,朕必厚赏之;反之,若贪赃枉法,朕必严惩不贷!”
言罢,朱由校又唤魏进忠:“魏进忠。”
“奴婢在。”
“朕知你忠心耿耿。你入宫后改李姓,母后复赐魏姓。
今日,朕赐你新名——忠贤。”
“奴婢魏忠贤,叩谢皇恩浩荡!”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得皇帝赐名者寥寥,更遑论“忠贤”二字,非等闲之辈所能承受。
连刘时敏亦不禁侧目,探寻魏忠贤之特别之处。
“既是朕之忠贤,朕必不吝赏赐。”
朱由校把玩扳指,语带深意,“去内帑取两千两银子,赏与你办案时之缇骑、东厂番子,告诉他们,只要尽心竭力,朕绝不吝啬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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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再谢皇恩!”
“退下吧,替朕守好这京城。”
“遵旨。谢陛下!”
魏忠贤起身,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深知此番不仅得名,更得信任,前途无量。
“欲马疾行,又欲其不食草,实乃妄想。”朱由校轻叹,复又提笔,心中已有了新的筹谋。
……
九月初九晨曦初破,朱由校正与将士共膳,气氛融融。
“皇爷,北红门外,十几名官员长跪不起,已有二人晕厥。”魏忠贤风风火火闯入,饭碗未及置,急报此状。
他自刘时敏手中接过监管之责,愁眉不展:“锦衣卫束手无策,特来请皇爷示下。”
“晕厥?”
朱由校轻语,随即将碗赠予一旁满眼感激、谄媚相迎的士卒,“此碗赏你,以资鼓励。”
士卒受宠若惊,磕头谢恩。
朱由校起身,步向旧衙,吩咐道:“遣人将晕厥者送往太医院救治,醒后继续跪候。”
魏忠贤领命,面色微变,匆匆离去。
途中偶遇徐光启,朱由校忆起其练兵艰辛,不禁询问资助之事。
徐光启迟疑,恐涉违禁。朱由校宽慰:“我大明不乏忠义之士,当赏。”
徐光启释怀,呈上账簿。
朱由校翻阅,见徐光启自掏腰包六千两,毅然决定:“刘时敏,从内帑拨万两予徐爱卿。”
徐光启惶恐推辞,朱由校情深意重:“卿为大明毁家纡难,朕岂能薄待?”
徐光启感激涕零,领旨而去。
回到旧衙,朱由校审视资助名单,心中五味杂陈。
明末虽多奸佞,亦不乏忠贞之士,如阎应元、郑成功等,其丹心可鉴。
而洪承畴、朱大典等人,则复杂多面,令人唏嘘。
念及朱大典,朱由校慨叹其晚年壮举,随即下令:“派锦衣卫,邀此三位义商至南海子,朕欲亲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