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衍抒:“!!!所以你都干了些什么?!”
想到李吟歌惯会自作主张,太子瞬间惊到头皮发麻:“你不会真因此去胁迫泠诀了吧?!谁让你替孤做决定的?!”
然而面对他剧烈的情绪反馈,李吟歌却只有一脸麻木:“臣只是提醒了送药人两句,并不知道您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怎会有逼迫泠诀的事?”
太子的一再质疑令他无解又不甘,加上如今郭府之事相关人员已经全军覆没,李吟歌便越发坚定了埋葬一切的念头,绝口不提自己暗中做的一切:
“不过,既然您认定不是泠诀,那兴许是哪位牺牲的兄弟?……”
泠衍抒故意打断他:“就不能没有吗?!”
“臣不觉得泠诀会这么不在意殿下以后可能无所出。”李吟歌冷静道。
太子感觉自己要被逼疯了,近乎口不择言:“他又不是你!怎么会管这么宽?!还管到孤的私事上来?!”
“殿下这意思就是怨臣多事咯?!关乎未来的储君也是私事?!我们作为臣子就没有资格操心?!……你可知那双虎头鞋原本是臣给未来的小殿下偷偷准备的……”
“李吟歌!”泠衍抒忍无可忍,“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是圈起来养伤养得不会看时局了是吧?!
孤都不会登基,你何必为了个什么储君折腾这一出鸡飞狗跳?!”
李吟歌脸色大变:“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需要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明明早就特意提醒过你的!你非要继续自欺欺人是吧?!”
“所以您就真的毫不在意自己是历经多少艰辛、才一点点把权势夺回来的是吗?!”李吟歌也火了,“就这么轻飘飘地送给了他?!你让我们这种不顾一切追随到今日的旧人如何自处?!”
“那你倒是说,没有星儿夫夫,我就能安然坐上这个位置吗?!我早就在中了驻容那时就成一抔黄土了!
就我那生父,说不定尸骨都不允许你们收!
还有军饷军资,哪一样是我们自己的?!都是晗哥儿一路在支持!
就我们从前那样的条件,做得到自保都能算赢了,还妄想夺权?!你真的以为这权是我们夺回来的吗?!
还敢跟我说你们情何以堪?!就不想想逼我坐上了那个位置,我又情何以堪?!”
李吟歌终于破防了:“可我们明明已经拼尽了全力!!就当真毫无收获吗?!……”
泠衍抒倒是没想过在这方面否认李吟歌的付出:“就是星儿接手一样会论功行赏,并没有差别。原本,你怎么也配得起相位……”
“我不要!我就是死都不会去做他的臣子!殿下若是想相劝,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一通抢白惹得太子怒不可遏:“行!那孤就如了你的愿!横竖你如今也确实不用想了!官都没拜呢,就先斩同僚!这么有成算够把自己的前途尽数葬送了!
孤是真的没想过,你能让我失望至此!!”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李吟歌不可置信地瘫坐在地,一瞬间悲凉至极,“我说了真的是意外!我只是对你恨铁不成钢,从没想过害自己阵营的人!你为什么不能信我呢?!……”
可惜回应他的,只有泠衍抒急促紊乱的呼吸声,怒气、郁气交织翻滚在胸腔里,仿佛随时都会爆炸!
“算了……”李吟歌像是一下子看透了面前人的“凉薄”,惨然笑笑,“横竖我也累了……正好把这条命赔给泠诀,也算适得其所。”
“孤可不敢忘李先马这么多年来的无量功德,所以这条命孤不敢拿!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李吟歌因过失杀人罪禁足延庆殿!其余等着新帝登基后再下旨定夺!”
说罢泠衍抒就毫不犹豫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