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的力气跑!磨盘原!老子刘志群来了!”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每一个士兵的脸,最后定格在虚无的远方,声音带着一种赌徒般的狂热和必杀的宣言:“巴图鲁那条老狗的人头,老子预定了!此战之后,老子要拿他的头盖骨当酒碗!”
吼声如同无形的战鼓,狠狠擂在每一个疲惫士兵的心上。
那些刚刚经历血战、几乎脱力的士卒,眼中瞬间爆发出同他们将军一模一样的疯狂光芒,仿佛被注入了一剂猛烈的强心毒药。
什么疲惫、伤痛,统统被这疯狂的战意烧成了灰烬!没有犹豫,没有质疑,只有钢铁般的服从。
沉重的缴获被粗暴地丢弃在血污里,队伍如同被无形的巨鞭狠狠抽打,瞬间收拢,化作一股卷着血腥和硝烟气息的黑色狂飙,以惊人的速度,撕裂荒原,朝着西北方向席卷而去。
大地在他们的铁蹄下沉闷地呻吟。
……
……
西南方,涪水浑浊的河水在深切的河谷底部呜咽奔流,卷起无数细小的漩涡。
河谷一侧,是连绵不绝、遮天蔽日的原始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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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虬结的古木如同沉默的巨人,参天的树冠将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只漏下些许惨淡的光斑,吝啬地洒在铺满厚厚腐叶的地面上。
空气阴冷潮湿,弥漫着浓郁的、混合了腐败枝叶和泥土腥气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股子霉烂的凉意。
朱雀军团的辎重队,便如同一条沉默而极度警惕的巨蟒,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幽暗迷宫中缓慢穿行。
沉重的粮车由健硕的驮马牵引,车轮深深陷入松软的腐殖层,每一次碾压过盘结的树根或突兀的岩石,车身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伴随着枯枝被彻底压断的清脆“咔嚓”声,在这死寂的林间显得格外刺耳,传出去老远。
士兵们紧握着兵器,眼神锐利地扫视着两侧光线无法穿透的、浓得化不开的墨绿阴影。
那里,仿佛每一丛灌木后,每一棵巨树后,都潜伏着择人而噬的凶兽。
辎重转运官张小虎,骑在一匹矮壮结实、鬃毛粗硬的川马背上。
他脸上的那道新伤,从颧骨斜划至下颚,皮肉翻卷的痕迹还未完全结痂,在偶尔透过厚密枝叶缝隙落下的、晃动的光斑照射下,宛如一条狰狞的紫红色蜈蚣,趴伏在他年轻却已显沧桑的脸上。
他的眼神,像两把淬炼过的钢锥,冰冷、锐利、警惕,一遍又一遍地扫过前方扭曲的小径和两侧令人心悸的幽暗。
手指无意识地搭在腰间的环首刀柄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每一次车轮的异响,每一次林中不知名鸟兽的短促惊叫,都让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那道刀疤也随之微微抽动。
粮道!这条蜿蜒在林海中的脆弱生命线,维系着前方数万袍泽兄弟的性命,也维系着整个战役的胜败。
这千钧重担,压得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的味道。
“咕咕——咕咕——”
一阵轻微却异常独特的鸟鸣,短促而富有节奏,突然从侧前方一片茂密的蕨类植物丛后响起,压过了车轮的呻吟和马蹄踩踏腐叶的沙沙声。
这声音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绷紧了所有警戒士兵的神经。一名负责侧翼了望的哨兵眼神一凛,迅速抬起左臂。
几乎是同时,一道灰影带着轻微的破空声,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精准而迅疾地落在他覆着皮甲的臂膀上——正是一只脚上系着细铜管的不良人金雀信鸽!
哨兵动作快如闪电,熟练地解下铜管,转身便朝着张小虎的方向疾奔而来,脚步在厚厚的腐叶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将军!金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