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任何一个猎鬼人。”
“上弦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既然如此,我留你们还有何用?”
“没有用”等于“要裁员”?童磨眨巴了下眼睛,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不可以连累大家被裁掉呀,不然他会很惭愧的。
“但是,无惨大人。”他一脸认真地解释道,“我确信我用出的力量是绝对能够杀死他们的啊。”
这一点他并没有说谎。
按理来说,三个御子展开的霜天寒雪领域,要杀掉小蛇该是必然的才对。
甚至妓夫太郎与音柱一对一战斗,堕姬和一个御子联手对付那几个孩子,获胜的概率也非常大。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会疲惫,身上的伤势也会越来越多,劣势只会越来越大。
在童磨的估算中,在没有其他支援的情况下,那些孩子们能够坚持到天亮的概率,其实是接近于无的。
但就是在这样绝对的逆境中,他们却拖着早已达到极限的身体,不合常理地顽强支撑到了天亮。
在童磨看来,这简直是奇迹。
“明明我用出的力量是足够的,那些人的身体也早就到了极限……”童磨瞪大双眼仰望着无惨,脸上的神情单纯而懵懂。
“为什么他们能坚持到天亮呢?令人费解。”
那种能够创造奇迹的意志,实在是复杂到让他难以理解,是对于他而言永远遥不可及的东西。
也正因如此,才会如此令他感动和羡慕。
迎着童磨纯粹而无辜的目光,无惨脸色一黑,身上的气势又沉重了几分。
于是童磨又趴在地上吐了几口血。
“只是因为这种无聊的问题,你就任由他们拖延到天亮?”
无惨阴沉沉地质问道,心中更加恼火了,但那种因为属下不听从命令而产生的杀意却悄无声息地消散了不少。
这个理由对童磨来说确实很正常。
毕竟童磨从来都是这样,脑子一抽就能做出各种莫名其妙的蠢事。
在习惯了这一点之后,一般情况下,无惨都会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只不过这回犯的蠢,尤其让他感到愤怒。
“杀不死柱也就罢了,为什么连不是柱的三个猎鬼人都没有杀死?”无惨一把捏碎了身前的木质扶手。
“为什么没有杀了那个戴着花札耳饰的猎鬼人?”
他语速缓慢地说着,双手紧紧握成拳,爆发开的气势让整座城市再度颤栗起来。
这才是他如此愤怒的原因。
区区几名柱,死不死根本无所谓。只要鬼杀队还存在,不管杀死多少都会一茬接一茬地冒出来。
对无惨而言只是一群烦人的小虫子而已,碍眼,但是没有什么威胁。
但是那个猎鬼人不一样。
无惨一手按在脸颊上,回想起了他从妓夫太郎的记忆中窥视到那一幕时,心中被唤起的恐惧。
与那个男人一样的剑技,额头上浮现出来的纹路,还有那对日轮花札耳饰……
就好像那个死去了几百年的幽魂再度复生了一样。
阴魂不散!
不管那个少年会不会成为第二个继国缘一,只有他死掉,无惨才会真正安下心来。
可是……
“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没有杀死他?”无惨脸色铁青地说,身体似乎笼罩在一层浓黑的阴霾之中。
童磨和妓夫太郎同时颤抖了一下,身体在崩溃和复原中不断交替着。
“是这样吗?无惨大人想要杀死那个人?”童磨支撑着快要散架的身体,一脸无辜地抬起头来。
“但是我没有收到这样的命令诶。”
然后他的身体就真的散架了,四分五裂地散落在木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