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或许不算无辜,但占大头的,不该是边州吗?
朱夫人刷一下把拉着苏娥皇的手收回来,脑瓜子嗡嗡作响。
小乔眼睛眨巴两下,愣愣的扭头看向阿虞。
苏娥皇面上的血色退了些,抬眸看向阿虞的时候眼底滑过一丝很明显的裂纹。
“妹妹说笑了,当时我还未曾嫁与边州呢,那场战役也是我心中之痛,坏了我与……伯公的好姻缘”。
阿虞挽唇轻嘲,“既如此可惜,那你该回了边州,狠狠一巴掌扇那陈州牧脸上,怨他横刀夺爱,横叉一脚,横竖抢人……跑这儿来抹眼泪做何呢?”。
“哦对了……说起来,当年那边州骤然卑鄙袭了辛都且屠城三日,其残忍暴戾程度可见一斑,目的……就是破坏乔魏通渠,如今两族都联姻了,玉楼夫人就突然来访……这会是何故呢?”。
说着,她阿虞学了方才苏娥皇的矫情做作,一把捂住嘴,“哎呀……怪我失言了,我这出身一般的也没学过啥规矩体统,历来直言直语的也不懂什么弯弯绕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玉楼夫人此次远道而来,想必一定不会是边州那不要脸的想故技重施,再次打破两族联盟吧”。
继续阅读
苏娥皇的脸色岂止难堪,由黄转白,偏生句句被人戳中,她当机立断,实时卖惨外加转移话题。
眼泪说来就来,“妹妹……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
阿虞见缝插针打直球,“说的自然是大实话,常言道忠言逆耳,实话本就丑陋不好听,可谁又让某些人非得上赶着听”。
话音刚落,苏娥皇眼底猛的一厉,不过这并不不妨碍她提着帕子抹眼角:
“唉~怪我今日不该过来的,这原是记挂着外姑祖母幼时疼护,思慕心切才不顾路途遥远千里而来,我这……没曾想一番孝心……我……”。
“妹妹不知哪里听来的这些有的没的,竟是要逼我至此不成吗?”。
“姐姐当真是好生的冤枉,我虽身嫁边州,却是处处受制于人,如履薄冰的,那些光鲜亮丽不过是外人看的罢了”。
小乔正要挡在阿虞跟前,阿虞撇撇嘴,“装……我静静看着你装……哭半天猫尿没见落一滴”。
“胖成这样了还好意思跟人胡咧咧你如履薄冰,真是恬不知耻,嘴里没一句实话”。
“还有,你这些话当真不怕传了出去?让那处处制约你,让你苦行僧的夫君听到?你若不介意,我回头便想法子让人写了信传去,好歹叫人知道自己多么被嫌弃”。
在座:“……”。
朱夫人看阿虞的眼神都不对了,以往这府邸就她一个头脑简单好单刀直入的,如今竟有人能与她同频共振,甚至比她还猛。
徐太夫人这下彻底坐不住了,赶忙起身把阿虞拉到她身后,“娥皇啊,这孩子心直口快的,说话当不得真,你别介意啊,千万莫要往心里去”。
小乔也遮了一二,“是啊,她一贯不喜弄虚作假,惯常刀子嘴豆腐心的,还望玉楼夫人多多见谅”。
朱夫人也抱着手小声哔哔,“这个……娥皇,你一向善解人意识大体,想来是不会怪罪的哦~”,
一个又一个冠冕康皇的正当理由压下来,苏娥皇整个人气血上涌,那滋味是相当酸爽。
她也没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混不吝的人。
有句话说得好,横的怕不要命的。
她的羽毛多珍贵,最忧愁的莫过于撞上路边臭石块。
“自然,怎会呢,外姑祖母多虑了,妹妹既是您的远亲,那也是同我有些许关系的,我如何会计较”。
气到心梗的苏娥皇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又来往了两句后微微俯身便告了退。
徐太夫人意思意思留留人都没有,朱夫人更缩着脖子装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