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刘恒要处理公务,薄巧慧看着一卷卷堆成小山的竹简,眉心微蹙,心中只有幸灾乐祸。
真忙啊,忙点好,忙点好,精力耗费了,得利的是她。
书写用纸,着实不必着急,哈哈!
夜色一点点侵蚀白昼,椒房殿中暖色的烛光映着玲珑身姿于屏风之上,如一幅动态的画。
薄巧慧有一下没一下地拿篦子梳头,并无水分被带下。
在她还坐在浴桶之中时,已有侍女为她沐发,然后一点点洇干水分,仔细梳理。
待她出了出了浴桶,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换了把疏齿的梳子,加了点力道,一下一下地梳着按抚头皮。
刚沐浴完的身子仿佛还在散着热气,耐不住严密的衣衫,薄巧慧套着单薄的罗衣,松松垮垮地露了半肩,只腰间细绳简单系着。
把梳子随意放在榻边的几子上,博巧慧慵懒起身,轻轻打了声哈欠,扶着侍女的手,微眯着走到了床边。
见她上了床,侍女小圆轻手轻脚地放下床幔,开始吹烛火。
等到了外间,小圆还要继续吹,就被侍女紫叶给拦下了。
“陛下未回,灯莫熄。”
小圆透过床幔看了眼占据正中一动不动估计已经睡着的主子,又看了看流泪的红烛,整个人都懵了。
不是,若陛下要来,娘娘怎会早早就睡了?
“陛下真的会来?”
紫叶摇头。
小圆见了,吸了口气,正要吹烛火。
“是‘回’,陛下搬到了椒房殿。”
小圆猛地扭头,睁大眼睛,眼中尽是控诉,但还记得压着声音:“你是怎么混到椒房殿的?”
“姑姑安排我进来的。”
难怪。
两人说了一会儿小话,就退了出去,室内归于寂静。
薄巧慧睁开眼,看着帐顶出神,好一会才侧身朝外,盯着远处的鎏金铜鹿灯。
一盏灯照亮了方寸之地,可暖色的光也拂不去仿佛在耳膜边震响的心跳声。
佛祖保佑,刘恒忧国忧民,彻夜不眠。
许是心不诚,寝殿门还是被推开了。
薄巧慧闭上双眼,放缓呼吸,尽量放松肌肉,一动不动。
脚步声很轻,渐渐靠近,然后停在了一处,听动静,应是在更衣。
薄巧慧悄悄睁开一道缝,透过层层纱帐,隐约可见他面朝这里,负责换衣的侍从正在昏暗的环境中整理衣物。
她很是自然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双眼睁开,哪还见半点困倦。
手指攥着罗衣袖口,听着渐近的脚步,有种半夜没睡偷玩,随时担心母亲突然开门抓人的紧张。
刘恒掀开纱幔,看着背对着他的妻子,嘴角微扬,俯身抓住被角,慢慢掀开被子。
看着显露出的罗衣下的身躯轻颤,他上床盖上锦被,怕她着凉,从后面抱住紧贴着抱住她,为她暖身。
感受着怀中突然紧绷又努力放松的动作,他语中含笑。
“你可真会选位置。”
他找了位置窝好,两人交颈鸳鸯,亲密无隙,他蹭得轻柔,声音低沉又温柔。
占据着正中间,和他一样,夺,就要夺最好的地盘。
“今日也算新婚夜,我知你紧张,放松,都交给我。”
薄巧慧颤着睫毛,微微睁开眼:“陛下,妾身困了。”
刘恒轻啄一下她露出的肩头:“好,你躺着,我来费力即可。”
薄巧慧语塞,她有种冲动,想掐他脸,测测他脸皮的厚度。
“陛下真是好聪明。”
刘恒的手已经搭在罗衣的细绳结上了:“嗯,我还很体谅你。”
薄巧慧转头要与他说什么,被正正好堵住了到嘴边的话,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