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承望最后是自己把肠子塞回去，秦峰打电话请来一位医生，帮忙缝合，除肚子外，嘴角的伤口也缝了回去。

“虽然不能乱动，但现在可以细说下你的问题。”秦峰之前问的基本都是和金扎布有关，而他甘承望本人的问题，还得再仔细供述。

“好的长官，我说我说。”甘承望现在配合的欲望很强，他可不想对方真的再次剖开肚子，虽然肚子上伤口的口子不大，但痛疼一直存在。还有手指和嘴角，现在嘴巴说话时，每个字都带着伤痛的。

“我是腾冲人，但我从小便是在国外度过的，直到五年前我才回到中国，回到家乡腾冲。”

“我在国外也是学医的，在我读书的时候，碰到了一位日本商人，他以朋友的身份劝我回国，当然主要是为他们办事情，然后付报酬给我。当时我父母刚去世，整个世界都没了亲人，就感觉回到记忆中都很少出现的老家看看也好。”

甘承望说到这，颇有些感叹，声音也变轻，“当时我对替日本人做事，还没有一个概念，对汉奸这个词也很陌生。或许那名日本商人，就是看中这一点才接近我。”

“我给日本人做的第一件事情，是给一名记者开药，药原本是正常的，但经过我的手后，在某颗药中多加了点东西，对方吃完那瓶药后过半个月，就会器官衰竭而死。”

“害死这一个人后，我就有些明白替日本人做的是什么事情，他们要我利用职业之便，屡次出手替他们剪除目标，甚至让我出差到昆明。因为我擅长做手术，他们便让我在这方面多想办法，弄出更大的名声。后来我救了不少人，但死在我手中的人也渐渐多起来。”

“我在腾冲时的联络人，也是位日谍，据说还是和我交好的那位商人的同学，就是此人帮我在昆明的医学界闯出了名声。不过目前为止，昆明那边还只是在铺垫阶段，没让我动手。”

秦峰此时插言说到，“你把这位联络人的相关信息说一下。”

甘承望回道：“此人名字我不知道，这人来腾冲都比较小心，身边虽然有人跟着，但我在的时候，从来没有听到他们闲聊过。一般时候，手下的人都叫他为阁下。不过他和我初次见面时，相互介绍的时候说了化名，也就是中国的名字，叫申乐山。”

“申乐山？”秦峰精神一振，这名字的出现，比金扎布还让秦峰欣喜，“原来是他，你继续往下说。”

甘承望继续道：“申乐山并不是常在腾冲，正常的话两三个月会出现一次，和我沟通近期的情报和问题。不过最近，对方已经超过四个多月没有与我联系，我感觉对方可能出现了意外，或者遇上什么事情脱不开身，所以在得到驻防图后，就一同带到密支那去。”

甘承望的叙述比较慢，毕竟嘴巴受了伤，所以秦峰是几人中，最晚审讯好的。

秦峰审讯完甘承望后，见到其他人时，他们都已经把相关的审讯记录整理好。

秦峰从他们手中接过记录，看了下，这个小组的人虽然都是汉奸，但所干之事，与日谍特务也没多大区别，一样的穷凶极恶。

腾冲自明清时期就是多民族聚居地，周围的少数民族不少，有傈僳族、白族、阿昌族、景颇族等。甘承望的小组，借助商人和医生的组合，在各个少数民族中制造矛盾，让局势变得混乱，给政府和抗日组织增加负担，为后面可能的鬼子入侵做准备。

就比如那对夫妻，曾经把某个镇上傈僳族中的人谋杀，然后在现场留下了另外民族的物件，引发两族矛盾。

类似的事情虽然有疑点，引起双方警觉，但结果还是差不多，不是交恶就是冲突，原来还好的关系也会因此变得淡薄。

秦峰看完审讯记录后，说道：“都带回去，我们再交叉复审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是，组长。”符茂宏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