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墨湮转身，一位身着青衣罗裙的女子自虚空中缓缓显现。她与戴着玄铁面具的墨湮默然对视，眸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这些年......"女子声音轻柔得如同叹息，"你过得可好？"

墨湮沉默片刻，抱臂摇了摇头："还行。也就是整天东躲西藏，免得被许凌云那家伙逮到。"她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你知道的，那家伙最是冷血无情。"

女子闻言抿紧了唇，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带："......抱歉。"

"没必要道歉。"墨湮耸耸肩，"当年的事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们这些年已经给足我面子了，要不然我早就落网了。"

她试图用调侃活跃气氛，却发现对方反而愈发沉默。青衣女子垂着眼帘，唇瓣微微颤动，像是压抑着千言万语。

墨湮终于按捺不住，猛地伸手捧住对方的脸庞！玄铁面具几乎要贴到女子鼻尖，声音里带着恼羞成怒的颤抖：

"叶锦书！你究竟想说什么？！"

被称为叶锦书的女子凝视着那副玄铁面具，终是轻声开口："这些年来......很辛苦吧？"

此言一出，墨湮骤然失语。

重箭难破护心甲，耳边轻语最伤人。这简单的一句话，却比任何刀剑都更精准地刺穿了她层层设防的心房。

她猛地转过身去，不敢再看叶锦书那双盛满心疼的眼眸。玄铁面具下传来闷闷的声音："叶锦书，你还是这么圣母。"

叶锦书并未辩解，只是默默走到她身旁站定。她太了解这个倔强的人了——过多的安慰只会让她羞恼，安静的陪伴才是最好的慰藉。

两人就这样并肩立在山上，远处是正在庆祝生还的欢笑声，近处却是凝固的沉默。直到墨湮突然轻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面具边缘：

"话说....."指尖轻叩玄铁面具，"这副面具还是当年你帮我挑的呢。"

这句话如同春风般融化了凝固的气氛。叶锦书先是一愣，随即忍俊不禁："可不是么！当时你说要选最凶的款式，结果挑了三天最后还是选了这副最朴素的。"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又变回当年在训练营里斗嘴的少女。她们就站在废墟间聊起往事，从第一次出任务的狼狈，到偷偷用能力恶作剧被罚扫厕所，再到许凌云，林靖宇几人总是板着脸给她们收拾烂摊子......

直到远处传来飞船引擎的轰鸣，才将她们拉回现实。

"所以，"墨湮重新戴好面具，声音恢复冷静，"你是被刚才的时空波动引来的？"

叶锦书点点头，神色凝重："我正在返回华夏的途中，突然监测到异常强烈的时空涟漪。"她担忧地望向时间长河消失的方向，"那股力量......本质极高！"

墨湮抱臂调侃："那你来得可真不巧，那位'大神'刚走。"她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不过放心吧，那人看起来是友非敌。"

"希望如此吧。"叶锦书轻轻摇头，眼底却藏着化不开的忧虑。

"既然没事，我就先告辞了。"墨湮起身拍了拍衣角的尘土。

叶锦书默默凝视着她，轻声问道："不留个联系方式吗？"

墨湮随意地摆摆手："免了。我现在的处境...你懂的。"她指了指天空，也就是自家那位主子最近掉线，否则她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现身。

转身踏入空间裂隙的刹那，她最后留下两个字：

"保重。"

叶锦书伫立在废墟中，目送着裂隙缓缓闭合。夜风吹起她青色的裙摆，如同孤独绽放的青莲。许久，她才转头望向飞船离去的方向，轻声自语：

"因果法则么......"

眸中闪过万千推演的光影，最终化作一声轻叹。她的身形渐渐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