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人也知道,再让宋军夺回云中府,绝不会有他们好果子吃,所以,城中的辽人全都登上城墙,奋力抵抗,坚守不退。
见此,王赡一发狠,将他军中为数不多的轰天雷调来,猛攻城墙。
与此同时,种朴也在城西攻城。
不想,城西这里有一座高耸入云的佛塔,辽军高居塔上,向下射击,宋军为之死伤惨重。
种朴见此,眼睛一动,将静塞军调来,命他们用门板顶在头上,强行攻至塔底,辽人优势减弱,后经过几次猛攻,才终于把守塔的辽人全歼。
接着,种朴以精锐之卒登塔而上,反射守城的辽人,终将云中府攻克。
城破以后,担心云东地区因空虚而出事的种朴,就把云中府又交给张询和王赡,率军回去了。
种朴走后,王赡怒云中府的辽人反复,车轮放倒,对云中府中的辽人进行了残酷的屠杀。
张询也觉得,云中府的辽人,桀骜不驯,反复无常,担心赵宋王朝不好治理这里,便纵容了王赡的行为。
此事传回东京汴梁城了之后,赵俣下旨,张询和王赡各降三级,免去张询东辅军都监的职务,暂代东辅军都监的职务;免去王赡东辅军都统的职务,暂代东辅军都统的职务。
按说,在这种情况下,赵俣应该制定一些得民心的政策,挽留一下云地的民众,毕竟,人口可是一个地区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可赵俣不仅没有颁布挽留云地民众的政策,还趁机颁布了改服令、留头令和改汉令。
这改服令,顾名思义,就是所有人,不论番汉,全都改左纫为右纫。
左衽,一般指中原以外的番族的装束。
而汉人的服饰则一直以来都保持着右衽。
所以右衽成了汉族的象征符号之一。
留头令,全称是留头发令。
胡人喜欢剃头。
而汉人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所以让这些胡人留头发,也是他们归顺赵宋王朝的一种表现。
必须得说明的是,留头令也真是留头令,也就是,只有留头发,才能留脑袋,无缘无故剃头发的,是真要被砍头的。
改汉令则是将云地的所有文字全部改成汉字,并且禁止其它一切文字。
在这一条上,赵俣虽然没有丧心病狂的将云地的所有其它文字都给毁了,但也是要求云地的官员将云地能见到的文字全都改成了汉字,其它文字,不论哪一种都不许在云地出现,否则重罚不赦。
——赵俣还特意下了圣旨,让云的官员将记载着其它文字的书籍、字画、石碑全都收集起来,送到东京汴梁城。
文字绝非简单的书写符号,而是维系民族认同与文化传承的核心纽带。
控制文字系统,本质上是对被征服地区进行精神殖民的首要战略,其重要性体现在三个不可替代的维度:记忆抹杀、思想规训与权力重构。
文字是集体记忆的物理载体。任何文明的历史叙事、宗教信仰、技术知识都需要通过文字完成代际传递。
当原住民无法通过文字追溯祖先的荣光,其民族自豪感与反抗意识将因记忆断层而自然消解,为征服者重构历史话语权扫清障碍。
再当新一代只能用征服者的文字思考,文化自主意识将在语言转换中悄然消亡。
文字规范的强制性统一,不仅是语言工具的改造,更是对社会价值标准的重新编码,确保被征服者在日常书写中持续接受新的权力秩序。
在文明冲突的历史进程中,文字始终是征服与反征服的关键战场。从亚历山大用希腊字母改写近东文化,到英国在印度次大陆推行英语教育,摧毁原有文字系统的战略价值早已被历史反复验证。对于征服者而言,文字灭绝不仅是文化层面的降维打击,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