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综复杂的管道间穿行。身后远处不时传来缉拿司士兵的呼喝声和犬吠声——全城戒严已经持续了三天。

"再往前五百米就是汇合点。"雷烈压低声音道，他皮肤上那些不正常的红色已经褪去，但眼神比以往更加锐利。

张亮点点头，左手扶着虚弱的柳芸。连续高强度配置各种药剂让这个年轻姑娘几乎耗尽了体力，但她怀中仍紧紧抱着那个装满药材的布袋。

管道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雷烈上前，有节奏地敲了七下——三长两短再两长。铁门无声滑开，露出一张戴着半张金属面具的脸。

"暗号。"面具人冷冷道。

"重力之下，众生平等。"雷烈回答。

面具人审视着三人，目光在张亮脸上多停留了几秒，终于侧身让开："进来吧，吞噬者。"

门后是一个宽敞的地下大厅，约莫三十多人或坐或站。张亮惊讶地发现，其中约一半是地球人，而另一半则是这个世界的本土居民。所有人都佩戴着统一的银色徽章——一个被锁链缠绕的山峰图案。

"这是..."柳芸轻声问道。

"边防军。"一个熟悉的女声从阴影处传来。一个高挑身影缓步走出，黑色劲装勾勒出矫健的身形，苍白的脸上那双如寒星般的眼睛让张亮瞬间认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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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张亮难以置信。这是他在州府救过的那个身中重力毒的女子，当时她奄奄一息地倒在巷子里，只含糊提到过"边防军"和"皇城"。

冷雨的嘴角微微上扬："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吞噬者。"她走近时，张亮注意到她的左手戴着特制手套，隐约有黑气从指缝间渗出——重力毒的残留。

"你是边防军的..."张亮试探性地问。

"指挥官。"冷雨干脆地回答，转身向大厅深处走去，"跟我来，有些事情该让你知道了。"

内室比外面简陋许多，只有一张金属桌和几把椅子。冷雨示意三人坐下，自己则站在窗前——如果那能称为窗户的话，只是一个连通其他管道的方形洞口。

"首先，感谢你们救出了那十几个同胞。"冷雨开门见山，"其次，你们惹上了大麻烦。林振华已经启动了'天网'系统，整个省府上空都布满了重力感应器。"

张亮并不意外："我们看到了巡逻的飞骑。"

"那些只是表象。"冷雨摇头，"真正的危险来自'天眼'——一种能扫描整座城市生命体征的装置。你们三个的能量特征已经被记录在案。"

柳芸紧张地捏紧了药袋："那我们..."

"别担心，这里被特殊力场屏蔽。"冷雨安慰道，随后话锋一转，"张亮，你在朱天雄府上看到的那个人，确实是你认识的那个林振华。"

张亮身体前倾："他为什么要背叛同胞？"

冷雨摘下手套，露出已经完全变成漆黑之色的左手："因为恐惧。"她声音低沉，"三年前，林振华是第一个被'尊者'捕获的地球人。他用科学家的头脑很快理解了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并提出用地球人做跨维度实验的构想，换取自己的地位和安全。"

"跨维度实验？"雷烈皱眉。

"尊者不是人类。"冷雨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它来自更高维度，需要纯净体——也就是地球人作为媒介，打开通往其他世界的通道。"

张亮想起林振华提到的"三百个纯净体"，胃部一阵翻腾："那些被当做奴隶的地球人..."

"大部分被送到天宫作为实验材料。"冷雨的话让室内温度仿佛骤降，"少部分因为体质特殊被贵族买走当玩物。极少数..."她看向张亮，"像你这样觉醒了特殊能力的，会被重点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