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没再多问，抱着孩子跟大家伙打了声招呼就走了，临走前冲林东来使了个眼色。

林东来心里一凛，这眼神他太熟悉了，当年于莉发现后厨有人偷拿面粉时，就是这个表情。

第二天一早，于莉准时到岗。

她换好工作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春燕叫到里间：“春燕，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这样吧，先把这个月的账给我看看。”

春燕磨磨蹭蹭地不愿意拿出账本，于莉瞪着眼：“怎么？我才离开多久，说的话就不管用了？”

她这才递过账本，于莉翻了几页就皱起眉：“这笔十三块五的收账，钱箱里没记录；还有这笔，客人明明付了二十，你记成十五……”

其实于莉也就听老板林东来提了几句关于账本不准的事，她也就随口一提。

没想到春燕的脸越变越白，嘴里念叨着 “可能记错了”。

于莉把账本往桌上一放，声音不大却带着劲儿：“记错一次是马虎，记错五次就是故意了。客人赏的五块钱，你揣哪儿了？”

春燕还想狡辩，林东来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信封：“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扣掉你多拿的十二块八，还剩二十七块二。”

他把信封往春燕面前一推，“现在就收拾东西走吧，别让我们叫保卫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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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燕慌了，眼泪瞬间涌出来：“林老板，于姐，我错了！我弟弟病了急着用钱，我不是故意的……”

她想去拉于莉的手，被于莉躲开。

“缺钱可以跟我们说，店里能帮就帮，但手脚不干净，这规矩不能破。” 于莉指着门口。

“我们这儿是小饭馆，不是你顺手牵羊的地方。”

傻柱和马华在后厨听见动静，探出头来看。

见春燕哭哭啼啼地收拾东西，马华凑到傻柱耳边：“我就说这姑娘不对劲吧，还是于莉厉害，一眼就看穿了。”

傻柱嘿嘿笑：“那是，你嫂子替咱林老板管账的时候，一分钱都能算得清清楚楚。”

春燕走时，于莉叫住她：“把你从钱箱里拿的那枚银戒指留下。”

春燕浑身一僵，从裤兜里掏出枚旧戒指放在桌上，头也不回地跑了。

林东来看着那枚戒指，突然想起春燕说过这是她娘留下的，心里叹了口气：可惜了这姑娘的机灵，用错了地方。

当天打烊后，于莉重新核对账目，把春燕弄乱的记录一笔笔理清楚。

林东来端着杯热茶进来：“还是你回来踏实，我这几天总觉得心里不舒坦。”

于莉笑了笑：“不是我说你，这种事就不该姑息。今天她敢拿几块钱，明天就敢动几十块，店里的风气都得被带坏。”

她翻开账本，指着其中一页：“你看，她不光自己拿，还跟后厨的小工说‘老板不在乎这点钱’，要不是我回来得早，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

林东来点点头，心里感慨：店里的这些琐事，还得交给知根识底的人比较放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