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墙!”
“喏!”
文钦闻言,心中一凛,不敢再有丝毫轻敌之念,手中长枪舞得更加迅疾。
就这样。汉军的攻势犹如钱塘江的怒潮,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
双方从清晨战至黄昏,魏军营寨之前早已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焦臭味,令人作呕。
文稷虽指挥若定,调度有方,麾下士卒也凭借地利死战不退,但汉军毕竟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
而在汉军不计伤亡的轮番冲击之下,魏军伤亡极其惨重,寨墙多处被撞出缺口,箭矢、弩箭也几乎消耗殆尽,整条防线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
“快!快去点燃烽火!向曹真将军求援!快!”
“喏!”
文稷看着岌岌可危的防线,以及伤亡惨重的麾下士卒,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与无奈,只得燃起烽火,向曹真求援了。
很快,一道浓烟冲天而起,在昏黄的天空中显得格外刺眼,那是文稷向曹真发出求援信号。
芍陂,曹真大营。
此刻的曹真正对着沙盘上的芍陂水系图,焦头烂额。
自从陆逊率领汉军水师精锐进入芍陂之后,魏军在水面上的小型渡口、哨卡、联络点便接连失守。
曹真虽不断派遣兵力试图夺回这些据点,但陆逊麾下的汉军水师乘坐着轻便的舢板、走舸,在复杂的水道中往来如飞,行踪诡秘,一击即走,绝不恋战。
曹真麾下的魏军水师疲于奔命,往往是刚抢回这个据点,那个据点又被汉军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回去。
在这反复的拉扯与小规模冲突之中,曹真麾下的兵力也在不断地被蚕食消耗,士气更是日渐低落……
“将军!文稷将军营寨方向燃起烽火!想来是汉军攻势太过猛烈,文将军那边恐怕……恐怕快要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衣甲不整,气喘吁吁地从帐外急奔而入,神情慌张。
曹真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他一把掀开大帐的门帘,抬头望向远处天空中那道笔直的烽火,紧紧咬住了牙关,手背上青筋暴起。
半晌,他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声怒喝:“传令下去!立刻集结兵马,随我增援文将军!留下一千魏军严守大营,以防汉军趁机偷袭!”
曹真心知此乃围点打援之计,这一路前往文稷大营,恐怕是凶多吉少。
但是,文稷所部与他的大营互为犄角,唇亡齿寒,若文稷大营被破,他这孤悬于芍陂深处的营寨,也断然不可能守得住。
这,便是赤裸裸的阳谋,这便是以大势压人,在原本历史中,蜀汉数次北伐无功,又何尝不是魏国掌控了大势呢?粮食、人口、经济皆在其之下,想要逆风翻盘,何其难也……
夜色深沉,星月无光。
曹真亲率两千余名魏军士卒,打着火把,小心翼翼地沿着官道疾行而去。
这条道路两侧多为低洼的陂泽与茂密的芦苇荡,极易设伏,因此曹真一路走的是提心吊胆,不断派出精干的斥候向前方及两侧探查。
然而,一路行来却始终未曾发现任何异常,仿佛汉军真的将所有兵力都投入到了对文稷大营以及芍陂后方的猛攻之中。
就在曹真心中的警惕稍稍有所松懈之时,异变陡生!
只听“嗖嗖嗖”一阵密集的破空之声,无数燃着火光的箭矢,如同暗夜中突然出现的鬼火,骤然从道路两侧漆黑的陂泽与芦苇荡之中飙射而出!
紧接着,震天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无数火把也随之亮起,将这片区域照得如同白昼!
“不好!有埋伏!”
曹真脸色瞬间煞白,曹真脸色大变,急忙勒住马缰,凝神看向前方。
“哈哈哈!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