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柔软大床上躺了仿佛一个世纪,陈冰冰才在上官云裳的搀扶下,极其艰难地坐起身。
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某处撕裂般的剧痛,让她倒吸冷气。
额角更是渗出细密的冷汗。
上官云裳自身也是步履蹒跚,浑身酸痛,但相较之下,行动力稍强一些。
或许是房间内细微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看守者,厚重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花解语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姿态依旧带着习惯性的优雅,眼神却平静无波。
托盘上整齐叠放着的,正是她们昨日被剥下的衣物——上官云裳那件素雅的丝绸旗袍,陈冰冰那身价值不菲的套装。
在花解语身后,双胞胎林诗情和林画意如影随形,各自捧着一件质地柔软奢华的真丝睡袍。
一件是柔和的樱粉色,另一件是典雅的珍珠白。
“醒了?”
花解语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目光在两人布满青紫痕迹的身体上掠过。
她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但更多的是淡漠。
“既然醒了,收拾一下就跟我出去见彩怡姐吧。
这是你们原来的衣服,还给你们。”她将托盘放在一旁的矮几上。
花解语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的弧度。
“不过呢,有些地方……恐怕是没法再穿了。”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衣物的破损处。
“所以,给你们准备了新的睡袍。”
她指了指双胞胎手中的衣物。
“友情提醒一下。”
花解语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建议。
同时用手优雅地拢了拢自己身上那件丝滑垂坠的酒红色睡袍。
“在这里,穿这个最合适,不仅方便,还……省事。叶少,也更喜欢。
当然了,听不听在你们。”
她的眼神扫过身后的双胞胎姐妹,她们身上同样是同款不同色的睡袍,两姐妹就像两只温柔的小绵羊。
整个房间里,除了那个神出鬼没,永远一身劲装的方珞璎。
似乎睡袍就是这里的标准制服,象征着某种归属与驯服。
上官云裳和陈冰冰连忙点头,喉咙发紧,不敢有丝毫异议。
花解语放下东西,带着双胞胎无声地退了出去。
房门轻轻合拢,留下一室沉寂。
上官云裳拿起自己的旗袍,触手冰凉丝滑。
但侧腰和后背位置果然有几处明显的撕裂口,显然是昨夜被粗暴对待的痕迹。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放下破败的旧裳,拿起那件珍珠白的睡袍。
丝滑的触感包裹住肌肤,带来一丝暖意。
却也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与过去彻底隔离。
陈冰冰则急切地扑向自己的衣物。
她并非怀恋那身衣服,而是在夹层和内袋里急切地翻找着。
很快,她的手指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小瓶!
她的动作猛地顿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一个小小的玻璃药瓶,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陈冰冰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而遥远,仿佛灵魂被抽离。
她怔怔地看着这个不起眼的小瓶子,父亲陈耀祖在书房里那番沉重而决绝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汹涌回响在耳边——
“……冰冰,拿着它。
这是最后的尊严……如果……如果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用它,干干净净地走……别玷污了陈家最后一点骨气……”
那一刻,她只觉得父亲小题大做,悲观绝望。
她陈冰冰,陈家的大小姐,宁城的天之骄女,怎么可能走到那一步?
她甚至觉得这药瓶是种侮辱,是父亲对她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