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领头的骑着那匹枣红马,就是疤脸刘那狗杂种!身边跟着七八个挎着腰刀、一脸横肉的狗腿子,还有……还有五六个推车的民夫,看着面黄肌瘦,走路都打晃,像是被硬从地里拖来的!”
他狠狠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那双年轻的眼睛里,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几乎要喷薄而出。
石虎眼中寒光骤然爆闪,如同黑夜中撕裂乌云的一道冷电!
他喉咙深处猛地迸发出一声低沉压抑、却饱含着无尽暴戾的咆哮,如同被逼入绝境、獠牙尽露的猛虎,择人而噬!
他猛地站起身,身形在鹰喙岩的巨大阴影衬托下,瞬间显得格外高大、压迫,充满了爆炸性的原始力量,仿佛一尊从山岩中挣脱而出的复仇之神。
他没有言语,所有的命令都凝聚在那雷霆般的一挥手——动作凌厉决绝,如同开山巨斧劈开混沌!进攻的信号!
“呜——!!!”
几乎在他挥手的瞬间,一支尾部绑着鲜艳夺目的雉鸡翎、箭杆上精心削制出数个哨孔的响箭,被石虎那能生裂虎豹的恐怖臂力猛地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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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尖锐、足以刺破耳膜、令人血液瞬间冻结的哨音,如同地狱厉鬼的嚎哭,骤然撕裂了山林死寂的假面,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直射向山下小路的某个特定方位——那里,是他们耗费数日,用木楔、石锤、汗水乃至鲜血,硬生生撬松根基的巨大岩石和砍断根系、只留最后一点牵绊的古木所在!
“轰隆隆——!!!!”
凄厉的哨音余韵尚在山谷间回荡,更大的、如同天罚般的巨响便已悍然爆发!
山道上方,那近乎垂直、令人望而生畏的陡峭山坡,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猛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事先被精心布置的巨石和巨木,如同沉睡的洪荒巨兽被彻底激怒,挣脱了最后的束缚!
震耳欲聋的轰鸣瞬间吞噬了一切声音,大地在脚下疯狂颤抖!
大小不一的石块、合抱粗的树干,挟裹着万钧之势,卷起漫天泥土、断枝残叶,如同愤怒山神投下的灭世武器,轰隆隆地倾泻而下!
滚石与巨木相互碰撞、碾压、加速,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和断裂声,在山谷间激起层层叠叠、如同海啸般的恐怖回音!
整个卧牛山都在这一刻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啊——!山崩啦!快跑啊!老天爷开眼……啊不,是塌方了!”一个推车的民夫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瞬间被淹没在烟尘里。
“滚石!是滚石!躲开!快他妈躲开!”一个杜家爪牙的警告刚出口,就被一块磨盘大的石头砸中了后背,声音戛然而止,只剩骨头碎裂的闷响。
“我的腿!啊——!我的腿被压住了!救命!刘爷救命啊!”凄厉的哀嚎在混乱中格外刺耳。
“骡子惊了!拉住它!拉住……啊!”失控的骡马带着断裂的车辕疯狂冲撞,将旁边的人撞得骨断筋折。
三辆大车如同纸糊的玩具,瞬间被狂暴的滚木礌石砸得四分五裂!珍贵的山货皮毛、成袋的粮食、甚至几匹在暮色中依然能看出华美光泽的绸缎,如同天女散花般抛洒出来,旋即被无情地卷入泥石洪流,或被碾为齑粉,或被深深掩埋!
浓烈的尘土混合着碎叶、血腥和松脂的味道,冲天而起,形成一片巨大、窒息、遮蔽视线的灰黄色烟幕。
“放箭!”石虎的声音穿透烟尘,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刻骨的仇恨,砸在每一个猎户的心头。
“嗖!嗖!嗖!嗖!”
早已蓄势待发的猎户们如同鬼魅般从岩石后、树冠中探出身来。简陋的猎弓被拉至极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骨箭、石镞箭、削尖的木箭,在这一刻化作了复仇的毒蜂,带着猎户们积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