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
众将官领命各取兵符,纷纷离去,剩下的魏梁几人齐刷刷抬头。
“主公,我们咋安排?”。
魏劭的目光轻轻飘到山河图上,一步步走了过去,最后……停在了丹郡上面。
公孙羊恍然,“主公想后方突入其腹地?”。
辰时起,消息传开,外兵来犯,巍侯要发大军去往磐邑与陈氏作战,民众对魏劭军队一向爱戴,闻言竞相赶去西门送米送粮,不一而足,一时间城中气氛开始凝重起来。
随即不断有大队军士从北、南、东三个方向的城门穿城而过聚到西门外的旷野之上,兵势密密麻麻,旌旗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尽头。
临行前,魏劭又回了趟家,速速直奔了北院,需同徐太夫人以及朱夫人依次拜别,小乔亦在一旁,她如今只知魏俨昨日已出兵康郡,再多的消息却是不明,谁也不会告诉她,甚至有意叫她断了外界联系。
饮过徐夫人斟满的一杯壮行烈酒后,魏劭抬眸扫了眼屋内,这是进厅后的第三次。
徐太夫人深暗为何,却也无可奈何,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她享福。
“且领我魏家雄壮儿郎出征去吧!祖母静候我孙儿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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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劭目送徐夫人拄着拐杖的身影渐渐没入拐角,直到消失不见才转身离去,至桥面的时候停滞了片刻,目光朝着一侧看了眼,遂跨步离去。
城门口,魏劭骑上马背,他长的本就极英俊,穿上他这身曾染血无数,锁片上也隐隐泛出陈旧血色的精甲战衣,浑身便有杀气隐然流露而出。
送鼓声响,魏劭领兵出征。
年下冰寒,乐平无边无际的旷野之上,芳草败落,敛蕊不开,魏劭和陈滂的三十余万人马厮杀在了一起,一架直接打到了年后开春。
这是最近十年以来,北方交战双方人数最多,厮杀也最激烈的一场野-战。
幽州魏劭和边州陈滂这两个北方最大的军阀在僵持了这么多年之后,到了如今,双方似乎都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各自渴望着这最后一场能够将对手彻底消灭,继而实现自己一统北方。
双方步兵马兵全数投入,阵法战后,当两军真正厮杀到了一起,最后就只剩下了你死我活的肉搏,计谋、策略,在这片平坦的旷野里全部没有了用武之地。
大战临近中尾的时候,副将檀敷紧急来报。
“主公!出事了”。
眼瞅着大军势如破竹,魏梁这会儿乐着呢,一听这话不开心了,一脚给他踹过去。
“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
魏劭抬手打断,“何事”。
“回主公,南部来信,荆州大祈不知何故攻打了……洛阳,彭城,这会儿,豫州跟徐州怕是已经要进他们口袋了”。
魏劭脸色微变,“什么时候的事!”。
副将一脸苦闷,“已两月有余”。
魏劭面色刷的阴沉,魏渠先行发问,“现在才传来消息?”。
“早干啥去了?”。
副将将密信递上,“有人刻意拦截,我方又忙着打仗,这才迟缓了些”。
哪里是一些啊,两个月,黄花菜都凉透了。
短暂的思虑过后,魏劭沉着下来,转身看向窗外,脸部轮廓冷硬得不行。
“知道了,继续作战”,早晚都得同那人对上的,无妨。
“是!主公!”,眼下的确是先拿下边州要紧。
一连半月有余,双方终于开启了最后一场战役。
大战从清早开始,原本辽远幽静的乐平原野变成了人间炼狱,到处都是死人和挣扎在血泊里的伤患,到了最后那些交缠着倒下去的血人堆里,已经分不清哪些来自并州,哪些来自幽州了。
兵戈持续了数个时辰之后,陈滂军